关于展览《极·光》的一点思考
冀然(文)
展览《极·光》自2018年6月8日开幕至8月5日闭幕,共计2万6千余人次访问量,超过华侨城盒子美术馆前三场展览之和,在顺德地区掀起了一阵“毕尔包效应”。关于这一点,笔者作为华侨城盒子美术馆策展人以及《极·光》策展人之一引发了一点思考。在这篇文章中,笔者将运用约翰·穆勒(John Stuart Mill)在论证边沁(Jeremy Bentham)的功利主义中所提到的“高级愉悦”与“低级愉悦”的理论。
约翰·穆勒,英国19世纪著名哲学家、心理学家和经济学家,古典自由主义思想家。“高级愉悦”与“低级愉悦”理论由穆勒首次提出,他给出的“高级愉悦”与“低级愉悦”的定义:“只有在你都亲身体验二者后,仍然坚定选择其中一个,那么你所选择的那个就是’高级愉悦’ ”。这句话中有二个重点,一是亲身体验,二是自主选择。
那么怎样去理解穆勒的观点,例如:在周末的时候,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和在美术馆看一场展览。要记住,这个选择是经过人类理性思考后作出的选择。我们可以得出结果,绝大部分人会选择去美术馆看一场展览,这种选择产生的结果就是“高级愉悦”。
从这个例子中再进行分析,“高级愉悦”与“低级愉悦”的区别在哪?二者重要的区别在于“高级愉悦”需要一定的知识基础和文化修养,正如去美术馆看一场展览或者听讲座,有一定的文化基础才能更好的理解和观赏艺术家的作品。“高级愉悦”与“低级愉悦”也会对选择者造成影响,在当今社会,“低级愉悦”如玩手机游戏,看一些低能量密度的电视剧等。“低级愉悦”在不需要一定知识基础下所带来的愉悦,而这种愉悦不需要刺激大脑进行思考活动,所以长期的“低级愉悦”造成结果就是大脑在泛知识层面的停滞。
盒子美术馆作为顺德第一个当代艺术美术馆,笔者在工作时经常能够听到的是:“这是什么画,我好像比他涂的好。”或“这我看不懂,没意思。”很多当地民众借盒子美术馆落地顺德之机,平身第一次踏入美术馆,之所以他们会发出这样的感叹,正是因为抽象类作品“剥夺”了他们对客观物体最基本的认知。抱着孩子说不出这是房子还是树的时候,有些参观者会产生对作品的原始抵触,甚至抵触美术馆工作人员的讲解,很难完成从“看不懂”到“如何去看”的转化。上文中在引用穆勒的观点中也说到,亲身体验是极其重要的,因为他们不具备体验“高级愉悦”的基础要素,所以没有“高级愉悦”的体验感。
而展览《极·光》的五件作品模糊了二种愉悦的概念,作品的视觉效果和强互动性使得“懂”与“不懂”在这个场域中不重要了,每个人在展览中都有所得。这些作品看似高科技的手段,其实艺术家们在故意的去科学化,让作品回归到“物”本身从而呈现出装置原有的意义。参观者可以在作品绚丽的视觉效果中拍照互动,而后在朋友圈进行传播完成他们的“打卡任务”,使得展览成为了顺德地区的“网红”。
在策划展览之初,我们有考虑到本次展览的访问量会增加,但是没有想到有如此之高,所以《极·光》对盒子美术馆团队有一定的研究和思考作用。通过这次展览带来的访问量,结合地区特性一步步的去平衡,不断完善美术馆的地区教育作用。
(“高级愉悦”与“低级愉悦”是相对概念,本文中关于各类“愉悦”举例也并不是下定义,是在本文的讨论范围内做相对比较。)